虚实不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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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忘羡] 丹青妖(二)

*古风架空,剧情向。前文请戳头像进主页。

因为走剧情流所以十分慢热,如果觉得文不对题正常orz……不要着急!

谢谢喜欢❤



章二  旧事重提

绵绵当场愣住,许久不知该如何作答。再回神,那新主子已经摆手屏退一众宫人,绕过她独自入了府。

她急忙起身跟进去,还没走近又听得他发问:“那些兔子在哪?”

“在后院。”

“嗯。”他说着,目光却不曾落在绵绵身上,“你带我去看看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绵绵鞠一躬便为他引路,她乃是这府上掌事之人,纵然此刻心中有百般不解也必须尽数压下去,在新主人面前做到不动声色。

“……大人,就是这里了。”

她尚未习惯这样的称呼。怪只怪前任那位,一上来就让她直呼姓名,久而久之她便适应了。现在换了这看上去就不苟言笑的新主子,反倒是诸多不适起来。别说名字,她到现在连人姓什么都不知道。

等等?绵绵蓦然一惊,方才那官人,传唤时似乎喊的是蓝大人?莫非他姓蓝?

姓蓝的乐师。

绵绵想起什么似的倒吸一口凉气。这个人,魏无羡提到过!

要完。她又一次在心里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。不说别的,就冲这位蓝大人又是要看兔子又是问她“他还留了什么”她就敢肯定,这两人一定认识!说不定交情还不错!

横竖都是死,倒不如死个明白。绵绵看着眼前半蹲在草丛里一袭白衣的男子,暗自下了决心,开口道:“蓝大人您……可是认得魏大人?”

果然,那人的身形明显一颤,抚摸兔子耳朵的手也徒然悬在半空中。他缓缓起身,却没有转过来。

“我……曾听魏大人提起过您,再加上……大名鼎鼎的姑苏蓝氏,以您的身份,想来进入这府中,并非是为了封官加爵吧。”

绵绵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,让它听上去不那么颤抖。她字字句句斟酌着说,运用已有情报获取最大信息,一向是她的长处。什么是已有情报?姓蓝,气度儒雅非凡,懂音律且能赢下御前殿试,除姑苏蓝氏外不可能有其他人选。而魏无羡跟她提到过的所有乐坊同门中,恰有一个姓蓝的蓝湛。而蓝湛,正是当今姑苏蓝氏二公子的名讳。这就是现有情报,她十拿九稳。至于她要获取的那部分信息……

“绵绵斗胆问一句,蓝大人,可是为魏大人而来?”

除了现有情报,她还很相信一种名为第六感的直觉。有谁会一进门就什么都不顾只忙着来后院看兔子?她几乎可以肯定,这位蓝公子与她旧主必有不浅的交情。

果不其然,她又猜中了。

他只有一瞬的惊讶,旋即又回到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说出的话像是回答,又似在发问。一只兔子被他揉着耳朵,许是觉得痒了,直缩着爪子一跳跳上他的袖袍,他反手将那兔子轻轻抱下来揣在怀里,眉眼温柔。

绵绵的功力到底还是差一些。她也不过二十出头,看着这一幕温馨又养眼的“美人怀中抱玉兔”,一时间怔怔地发起呆来。

“绵绵姑娘。”

抱着兔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兔子,还站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

新任宫廷大乐师,名蓝湛,字忘机,姑苏蓝氏二公子。

绵绵奉茶的手到现在还有些颤抖。

蓝二公子说“好久不见”是什么意思?他见过我?他认识我?怎么可能!她前思后想也想不明白,她从未记得在此之前有见过这位蓝二公子,更遑论认识。她入府之前不过是一普通农户之女,与姑苏蓝氏这等身份地位的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。

“府上可有酒?”

她正焦虑着,猛然听到蓝忘机开口,急忙连声应到:“有,有的。”

他没来之前,绵绵早便派人去打听过,得知新主子口味清淡好品茶,前几日便着手去城中搜寻了好些新鲜茶叶来,又是洗茶又是煮茶忙了好半天。

谁知道这蓝二公子竟同她旧主一样,开口就要酒?

她前一刻还为他的话惊魂不定不知所措,此刻听得他要酒……嗯?等等?她灵机一动:“大人要的酒……可是天子笑?”

“嗯。”他这次倒是应答得很快,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毫不避讳,仿佛早便料到自己会问一样。

绵绵长叹一口气,心中释然,对这蓝公子看来是不必试探也无需隐瞒了。

“蓝大人……可是想知道什么?魏大人待绵绵不薄,绵绵,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
“魏大人从未把我当成过下人看待,他总让我直呼名讳,说自己不是什么尊贵人,进到这里只是走运。平日里吃穿用度也尽与旁人无异,那余下的许多银两,都分给了我们这些下人。”

“他生性活泼,频频出府游玩,又偏生是个不安分的,在这皇城中没少落人话柄,因此被言官参了又参,皇上实在无法,便只得禁了他的足。他百无聊赖便养了几只兔子。偶尔还会吹几曲,就在后院那棵树上,坐在那里边喝酒边吹……”

蓝忘机一言不发看着她,这个年方二十的小姑娘谈及旧事时语气活泼开朗,眉眼间更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
“你很喜欢他?”

“当然。”绵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,“但凡这府中之人,谁不喜欢他。这皇城中再没有哪家主子能如他这般体恤下人了……”

这一番话确是绵绵的肺腑之言,她虽考虑到眼前人或与旧主私交甚笃,该多说些好话,但真让自己回忆起来,过往种种历历在目,她能记起的也全是那人的好。

她没有注意到,自己一句“喜欢”,眼前人顷刻便皱起了眉,却又随着她的话慢慢放缓下去。

“魏大人被押送入牢的头一天晚上,还把我叫去给了我厚厚一叠银票,让我逃跑。呵……”绵绵轻笑一声,“真傻……都自身难保了,还想着别人……”

这件事,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。当晚,正襟危坐的少年一改往日放浪不羁的模样,正色着要她连夜离开,能走多远走多远。

他说:“你一个姑娘家,大好的年华,陪我上什么断头台。你走吧,天大地大总有能安身立命之处。”

可她怎么能走?她是和这仙府牌匾一起从宫中御赐来的,这一走皇帝追查下来轻则罪加一等,重则株连九族。况且——

“绵绵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!魏大……魏无羡,你可别小瞧我!砍头就砍头,不就是脖子上挨一刀吗,也就几秒钟的事,还不够你眨眼睛的呢。”她说到最后哽咽起来,直直盯着他,“我知道,你是被冤枉的!”

“你相信我?”

“我不相信你,难道相信那些外人不成?!”绵绵白他一眼,“我就不信,天子脚下,能有人这样不分是非草菅人命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那天,魏无羡除了一句谢谢,好像还对她说了什么。可惜她不记得了。

“他打晕了你。”蓝忘机开口,听到这里,他已然能想象得出当日是何情景。

“是。我醒来的时候坐在一辆马车里,几乎已经快要出城。”

蓝忘机深深看她一眼:“可你没有出城。”

“我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忆起当日事,绵绵的眼眶都隐隐泛红,“我想着,即便要死,也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死了。”

“我回到城中托人写了一封信,本想呈给皇上,却……”她攥紧了拳,脸上有恨,更多的却是满满无奈。

“也罢……我早该想到,若能那么简单就呈上去,他也不会死了。”

“你说的信,可是这一封。”

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,绵绵现在算是切身领悟了一回。她睁大了眼睛,死死盯着蓝忘机手上那封信,漆印虽已干涸,她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
那可是自己亲手所印,怎能认不出?

“我只问你一句。”蓝忘机抢在她之前开口,“这信中所说,可是真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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