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忘羡] 丹青妖（三）
*剧情向。前文请戳头像。
隔了半月忘了剧情脑洞还越开越大……他们怎么还不谈恋爱我好急（你好意思说🌚
章三 前因后果
“这信为何会在你手上？你从哪得来的？你……难道是你？！”
绵绵一步一倒退，眼中震惊夹杂怒意顷刻间尽数上涌：“你……想不到姑苏蓝氏，世家大族，竟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他人！”
“绵绵姑娘，你误会了。”
看着她的反应，蓝忘机心中已然明了，他顿了顿说：“你可还记得，当年皇帝突然中了魔障，很久才恢复过来。”
“魔障？”绵绵脱口便问，“不是害了急病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蓝忘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，“你可知道，你旧主平日里都在做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绵绵本欲回答，张口却怔住了，她发现自己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琐事外对魏无羡竟是一无所知。
绵绵顿了片刻后开口道：“他从未跟我说过进宫去做什么，想来也无非是给皇帝助兴那等无聊事。”她对此嗤之以鼻，想着魏无羡平日里不提也多半意味着这差事没什么好说的。
“等等！你还没告诉我，这信为何会在你手里？！”
“你信中所说可否属实？”
绵绵没想到被反问一句，噎了一下急忙说：“当然！这是我亲眼所见。”
蓝忘机并未出言打断她，面色却更加阴沉。
“他曾告诉过我，宫中养了些不寻常的东西，我起初并未在意只以为是什么诙谐轶事，直到有一日奉命进宫，竟是……竟是见到了。”
言及此处，绵绵的脸色也变了几分，她放慢语速接着说：“我那日回府，便将此事说与他听，没想到他竟当场色变，连连嘱咐我不可再提。我……我当时就想，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，可究竟是什么我却始终不得而知。”
“你觉得这件事……和他有关？”
绵绵点头，“虽只是猜测，但他当时的神色……实在与往日不同，让我不得不起疑。所以我……”
“你想把这件事告诉皇上。”
“嗯！我总觉得他是受奸人所害，而且那人与这件事必定脱不了干系！”绵绵咬着牙说，“可惜，还是没能传到御前去。”
“府中之人是如何逃过一劫的。”
蓝忘机突然岔开话题，绵绵愣了愣旋即应答道：“我不知道，只听那日传旨的人说仙府不可无人打理，主子没了再等新人来便是，只禁了足也没提要处置我们，想来……”
“是觉得无关紧要”这半句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。
“皇上分明是十分看重大人的，若不是遭了奸人陷害……”她的眼圈又有些泛红，胸中忿忿不平。
“你认为，皇帝会相信你所说的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看来你也自知未必。”
“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！他！……魏大人还曾说过，有一日要离开这宫闱，逍遥自在去。可，可现在却……”
蓝忘机垂眸半晌道：“你能具体告诉我，你看了什么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绵绵略作迟疑又盯着眼前人看了看，终是沉声道：“我也只是匆匆一瞥。只记得，是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人，走路的样子也与常人大不相同，周身皮肤通体乌黑，就像……就像乱葬岗里埋着的那样……”
她边说着边开始发抖，声音都颤了些。
乱葬岗是这皇城外一处荒地，专门拿来堆放皇宫午门外斩首的死尸。
“我听闻怨念极重的尸体能练成凶尸为人所用，就猜这会不会是宫中有人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蓝忘机突然发声打断她。绵绵诧异道：“为何？”
“你说过，你看到的那个‘人’是有头的。”
“啊！”绵绵恍然大悟，乱葬岗乃是皇家用地，除了午门斩首之外的尸身一律不得入内，所以定然不会出现“有头”的尸体。
“那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此‘人’非死即活。”
绵绵睁大了眼睛，“活人？”
“你可曾听过鬼将军温宁之名？”
“当然知道！”
鬼将军温宁，乃前朝皇室亲王，温氏暴虐无道，最终激起民愤，转眼间朝堂倾覆，一代王朝统治时间不过数十年。而就在这短短的数十年间，除了暴政，温氏一族却也完成了一个历朝历代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壮举——国家版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大。
“鬼将军温宁乃前朝第一大将，他杀敌无数，百战百胜，传说在战场之上，一箭射出神鬼莫及。”绵绵说着，发出一声叹息，“可惜，国破家亡，他最终也被挫骨扬灰，连尸身都没能留下。”
“不。”蓝忘机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说，“他并未身死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绵绵满脸的不可置信，出声质问道，“他可是前朝之人！你知道都过去多少年了吗？就是当初不死，也不可能活到今日！”
蓝忘机不答，只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什置于案前，“绵绵姑娘可眼熟此物？”
绵绵闻言走近几步，只见是一张残破的符咒，画纹细密复杂，且从这残破的部分上也看不出什么具体图案样式，她只得皱起了眉：“这符咒我并未见过。”
“你知道这是符咒？”
“嗯。”她点头，“魏大人以前就总喜欢捣鼓这些，我也略知一二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蓝忘机深深看了一眼那残破符咒，嘴角轻轻抿动。
“这是阴虎符。”
绵绵看看符纸又看看他，眨巴眼睛表示她没听过不知道。蓝忘机继续说：“这正是鬼将军温宁之物。”
“是你旧主所画。”
绵绵听完前半句刚欲言语，这后半句立刻堵住了她的嘴，把她之前所有的疑问全部打碎了翻篇。
“什么？……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那天看到的人，就是鬼将军温宁。他一身武力修为高深莫测，惊世骇俗，若能化为己用，百利而无一害。开国皇帝便留下了他，以秘法制成凶尸。他如今非死非生被锁在皇宫里，皇城大乐师殿试的考题，便是试验谁能以音律催动他。”
“我用琴，他用笛，我催的是身，他却催动了心。所以……皇帝杀了他。”
绵绵的嘴早已震惊到合不拢，她努力消化着蓝忘机的话，脑中一阵眩晕。
“你是说……大乐师进宫是为了操控前朝大将，鬼将军温宁，至今未死？可是怎么可能呢？！他若未死，是怎么活到今日的？皇室又为什么要控制他？他们……”
绵绵说到这里捂住了嘴。
蓝忘机收回阴虎符，淡淡开口，“我朝皇室便是源起湘西，对尸鬼之道颇有建树，坊间传言开国皇帝御尸杀敌，不失为真。”
“所以，他们杀了温宁制成凶尸，本欲以秘法操控他，却弄巧成拙惹得他狂性大发，百般难以镇压之下怕事情败露只得广寻天下名士来为其遮丑。”
“绵绵姑娘果真冰雪聪明。”蓝忘机说，“这是其一。”
“其一？”
“其二，先皇正是死于鬼将军之手，自此皇室中无人敢再亲身试法。纵使操控他再有利可图，若是搭上性命，也是万不可取。其三，温宁并非普通凶尸，实乃心气意念均十分强大的凶尸，操控者轻则受其反噬，重则走火入魔，想操控他万分艰难。”
“可这和魏大人被杀到底……？”
“曲中有意，慧者善之。”蓝忘机垂眸道，“从前，我们同在乐坊听学时，先生就中意他的笛音，说他曲中有意，意为读心。”
“他的笛音，给了温宁一颗心。皇帝如何能容得下他。”
TBC.